第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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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隨著鬧劇散場，門外來看熱鬧的人吃完了瓜也跟著三三兩兩離開。
——院內——
縮著脖子的宋柳兒看著朝他走近的曲檀，恐懼蔓延至每一根頭發絲的頻頻往後退，最後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，臉色蒼白：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…”
目帶溫柔的曲檀伸手拉他起來：“你別怕，我不會傷害你的，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宋柳兒感受著掌心溫度，像燙到一樣快速甩開：“柳兒，宋，宋柳兒。”
“是柳葉的那個柳嗎。”
宋柳兒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麽，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，看著她再次伸過來的手，仍是十分恐懼。
“以後你就喊我姐姐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，知道嗎。”曲檀瞧著嚇得像驚弓之鳥的少年，搖頭笑笑。
少年擡眸咬唇看著對他笑得一臉溫和的女君，怎麽都無法將她同之前那個逞兇鬥惡，曾尾隨他，還意圖對他圖謀不軌的女人聯系到一起。
從村口氣喘籲籲跑回來的曲父瞧著這孩子雖瘦得跟竹竿似的，不過屁股翹，想來也是個能生的，拉過曲檀到旁邊嘀耳幾句：“阿檀，你要是真喜歡這小子，阿爹也不是不能同意，不過不能當主夫，當個侍郎或者小郎還可以。”
大戶人家，哪怕是富農都會娶幾個小郎在屋裏伺候，他家阿檀那麽能幹，多娶幾個又不是養不起。
“爹爹想到哪裏去了，我只是想著這孩子看著挺可憐，要是我不將買下，說不定連今年冬天都不一定能熬過去。”曲檀見他大冬天還穿著單薄的衣服，眉頭微蹙，“阿渡，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拿出來借一件給他穿。”
正滿臉不爽的陳渡臭著一張臉：“不過我的衣服他穿著不一定合適。”
“先保暖重要。”
“好嘛，那你隨我來。”陳渡向來不會違背她的話，只是離開的背影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。
宋柳兒懵懵懂懂地跟著他走進房間，看著他翻箱倒櫃找出幾件洗得泛白，卻格外暖和的冬衣出來。
而後擺著臭臉，就差咬牙切齒地遞過來：“給。”
咬著唇的宋柳兒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，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。
哪怕在渴望棉衣的溫暖，長期被壓迫下養成的自卑，奴性人格只會讓他忍著，無論他再想要。
“不是讓你換衣服嗎，怎麽不換。”陳渡見他畏畏縮縮，又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，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無名火。
“這衣服太好了，我擔心自己會弄臟。”雖然布料算不上多新，可就是這樣的布料往往也沒有他的份。
“衣服買來就是給人穿的，又不是給人上供用的。”陳渡見他仍是沒有動作，一想到他以後肯定會被曲叔叔讓曲姐姐納入房裏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，“讓你穿就穿，少廢話。”
生怕自己待在裏頭還會一肚子氣，啪地推開門就往外走。
出來後見到還在院裏的曲檀，忍不住對她遷怒，又什麽都沒有說的冷哼一聲，扛著放在墻根的鋤頭出去。
傍晚曲母回到家，見到院裏多了一個陌生少年正穿著陳渡的衣服在院裏折菜。
“小陳啊，這位是？”
“是曲姐姐今早上買回來的。”提到今早上發生的事，陳渡的臉仍是臭的。
“嗯？”
屋裏的曲父聽到聲音，立刻倒了一碗熱水走出來：“妻主你回來了，先進屋裏烤火暖暖身子。”見她的目光落在宋柳兒身上，“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，我等下和你說。”
等曲母聽完來龍去脈後，晚飯也做好了。
因著天冷，菜做好上桌沒一會兒就會凝固上一層油花，所以他們打的是爐子。
熬得濃稠香厚的骨頭湯即便是在屋外，都能聞到一鼻子香。
杵在門外的宋柳兒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舔了舔唇，剛才端進去那麽多的菜，還有他從未見過的白米飯，他們是不是會剩下一點留給他填飽肚子，哪怕是一口也好。
曲檀掀開掛在檐下遮風的竹席，望著他，說：“進來吃飯了，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。”
“啊？” 宋柳兒以為她是在和其他人說話，可是這裏就只站著他一個人，心裏忽然騰升一絲不可置信的竊喜。
“我在和你說話，現在大家都在等你進來開飯。”
在這一刻，宋柳兒聽到了他那顆原本冰封冷寂的心臟再次劇烈跳動，一股暖流像溪水涔涔湧入。
跟著進了屋，才發現碗筷共有五副，說明有一副是他的。
“人到齊了正好可以吃飯了，小柳你啊，得要多吃點才行。”曲父如今是將宋柳兒當成未來小女婿看待，說話時都是帶著笑。
“謝謝曲叔。”宋柳兒接過陳渡舀好米飯的白瓷碗，聞著米香，看著晶瑩剔透的一顆顆米粒，口腔中正不斷出唾液。
曲檀見他接過米飯遲遲未落座，還打算端著碗去廚房吃的時候，半開玩笑半調侃：“你不坐下來，要是擋著我夾菜怎麽辦。”
“我站著吃就好。”宋柳兒搖了搖頭，他得了一碗米飯就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，又怎敢得寸進尺。
“站著吃怎麽夾菜。”
“可是在我們家裏，男人是不能上桌吃飯的。”
“那是你們家，不是我家，而且你現在已經改曲姓，不在姓宋。”曲檀讓他坐下，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肉，“別光吃飯，也要吃點菜。”
宋柳兒看著碗裏多出的肉，朦朧白霧氤氳了他的視線，鼻子一酸，淚珠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往下滾落。
他說不出什麽煽情的話，只能一味掉著眼淚：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…”
曲檀將帕子遞給他：“先吃飯，等吃完飯再說。”
“對對對，先吃飯，要不然這肉放久了就不嫩了。”曲父瞧著他們兩人的相處，覺得距離自己抱孫女的日子不遠了。
“小柳就是太瘦了，得要多吃點才好。”養胖一點，以後才好給他們曲家生一個大胖孫女。
曲檀見他穿在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，像極了醒來後第一次見到的陳渡：“衣服大了點，晚點改一下就好。”
陳渡聽到她的話，心裏滿不是滋味，往常最喜歡的肥肉此刻吃到嘴裏竟覺得格外膩，又不能真的拍筷子摔碗走人。
他就說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，才來了不到一天就惹得曲姐姐對他那麽好，要是再待久一點，指不定連曲姐姐的床都給爬了。
等吃完飯，宋柳兒立刻搶著幹活，生怕他什麽都不做會遭了嫌，或者挨上一頓毒打。
曲父也不阻止，覺得這男人還是得要手腳麻利，幹活勤快些。
幹完活的宋柳兒跟在曲檀後邊，呆頭呆腦地跟著一塊兒進來。
低頭醞釀了許久，終是說出了：“你，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。”
“因為我把你當成弟弟，姐姐對弟弟好，不是天經地義的嗎。”曲檀下意識揉了揉他頭發，“好好在這裏住下，別想那麽多。”
“你晚上就和你陳渡哥哥睡一間，要是有什麽缺的就和他說，知道嗎。”曲檀看著仍是一團孩子氣的少年，真心覺得原主就是個畜生，連那麽小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。
咬得嘴唇泛起牙印，肚子吃得圓潤的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或許是一頓飯的緣故，他對來這裏的恐懼散去幾分。
陳渡則因為她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一個少年，說不定還是他情敵，吃晚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，又在她看過來時，快速低下頭。
這小模樣，無論怎麽看，都是生氣了。
特別在得知這情敵以後和他住一屋，等曲檀離開後就徹底爆發。
“我告訴你，曲姐姐是我的，你不許對她有任何想法，要不然我就把你給趕出去，知道不。”
低下頭，捏著衣角的宋柳兒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生那麽的氣，只知道順從：“我，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行，光說兩句話我不相信你，你必須要發誓才行。”
“啊”宋柳兒茫然地擡起頭，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。
“就發誓說你永遠都不會嫁給曲姐姐，也不能喜歡上她。”他雖然相信曲姐姐心裏是有他的，但架不住外面的小妖精多。
陳渡見他久未動作，聲音泛寒，步步緊逼：“嗯？還是說你不願意。”
“沒，沒有。”宋柳兒被他陡然變得兇狠的表情嚇得一個哆嗦，伸出三根手指頭準備對天起誓的時候。
一道輕微的推門聲伴隨著笑意狎昵：“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事，阿渡居然還要人家發誓。”
“曲姐姐你怎麽來了。”陳渡見到她，立刻上演川劇變臉。
如今笑得一臉溫順乖巧的少年郎，哪兒有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。
“我見你今晚上都沒有怎麽吃，擔心你會餓肚子，便給你下了一碗面端過來。”曲檀將面放在他面前，看了眼僵硬得有些束手無策在原地的宋柳兒。
“阿渡你跟我出來一下。”
因為一碗面，悶氣跟著消了大半的陳渡自然歡喜的捧著碗跟上。
“姐姐叫我過來做什麽啊？是想要讓我留夜的意思嗎？”捧著海口碗的陳渡夾起幾根掛滿碧綠蔥花，鹹香蘿蔔幹的面條，用筷子固定夾好，再轉動筷子將他們卷成團，也露出了埋在下面的荷包蛋。
“想什麽呢，反倒是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。”
“我怎麽能不生氣，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眼有多小，我可告訴你，我不只生氣，我還氣得快要爆炸了。”為了表示他現在還很憤怒，就連面條都不吃了，就端著兩只手揣著。
曲檀親了親他的臉頰兩端，伸出手往外扯：“現在在生氣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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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鬧劇散場，門外來看熱鬧的人吃完了瓜也跟著三三兩兩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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縮著脖子的宋柳兒看著朝他走近的曲檀，恐懼蔓延至每一根頭發絲的頻頻往後退，最後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，臉色蒼白：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…”
目帶溫柔的曲檀伸手拉他起來：“你別怕，我不會傷害你的，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宋柳兒感受著掌心溫度，像燙到一樣快速甩開：“柳兒，宋，宋柳兒。”
“是柳葉的那個柳嗎。”
宋柳兒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麽，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，看著她再次伸過來的手，仍是十分恐懼。
“以後你就喊我姐姐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，知道嗎。”曲檀瞧著嚇得像驚弓之鳥的少年，搖頭笑笑。
少年擡眸咬唇看著對他笑得一臉溫和的女君，怎麽都無法將她同之前那個逞兇鬥惡，曾尾隨他，還意圖對他圖謀不軌的女人聯系到一起。
從村口氣喘籲籲跑回來的曲父瞧著這孩子雖瘦得跟竹竿似的，不過屁股翹，想來也是個能生的，拉過曲檀到旁邊嘀耳幾句：“阿檀，你要是真喜歡這小子，阿爹也不是不能同意，不過不能當主夫，當個侍郎或者小郎還可以。”
大戶人家，哪怕是富農都會娶幾個小郎在屋裏伺候，他家阿檀那麽能幹，多娶幾個又不是養不起。
“爹爹想到哪裏去了，我只是想著這孩子看著挺可憐，要是我不將買下，說不定連今年冬天都不一定能熬過去。”曲檀見他大冬天還穿著單薄的衣服，眉頭微蹙，“阿渡，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拿出來借一件給他穿。”
正滿臉不爽的陳渡臭著一張臉：“不過我的衣服他穿著不一定合適。”
“先保暖重要。”
“好嘛，那你隨我來。”陳渡向來不會違背她的話，只是離開的背影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。
宋柳兒懵懵懂懂地跟著他走進房間，看著他翻箱倒櫃找出幾件洗得泛白，卻格外暖和的冬衣出來。
而後擺著臭臉，就差咬牙切齒地遞過來：“給。”
咬著唇的宋柳兒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，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。
哪怕在渴望棉衣的溫暖，長期被壓迫下養成的自卑，奴性人格只會讓他忍著，無論他再想要。
“不是讓你換衣服嗎，怎麽不換。”陳渡見他畏畏縮縮，又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，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無名火。
“這衣服太好了，我擔心自己會弄臟。”雖然布料算不上多新，可就是這樣的布料往往也沒有他的份。
“衣服買來就是給人穿的，又不是給人上供用的。”陳渡見他仍是沒有動作，一想到他以後肯定會被曲叔叔讓曲姐姐納入房裏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，“讓你穿就穿，少廢話。”
生怕自己待在裏頭還會一肚子氣，啪地推開門就往外走。
出來後見到還在院裏的曲檀，忍不住對她遷怒，又什麽都沒有說的冷哼一聲，扛著放在墻根的鋤頭出去。
傍晚曲母回到家，見到院裏多了一個陌生少年正穿著陳渡的衣服在院裏折菜。
“小陳啊，這位是？”
“是曲姐姐今早上買回來的。”提到今早上發生的事，陳渡的臉仍是臭的。
“嗯？”
屋裏的曲父聽到聲音，立刻倒了一碗熱水走出來：“妻主你回來了，先進屋裏烤火暖暖身子。”見她的目光落在宋柳兒身上，“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，我等下和你說。”
等曲母聽完來龍去脈後，晚飯也做好了。
因著天冷，菜做好上桌沒一會兒就會凝固上一層油花，所以他們打的是爐子。
熬得濃稠香厚的骨頭湯即便是在屋外，都能聞到一鼻子香。
杵在門外的宋柳兒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舔了舔唇，剛才端進去那麽多的菜，還有他從未見過的白米飯，他們是不是會剩下一點留給他填飽肚子，哪怕是一口也好。
曲檀掀開掛在檐下遮風的竹席，望著他，說：“進來吃飯了，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。”
“啊？” 宋柳兒以為她是在和其他人說話，可是這裏就只站著他一個人，心裏忽然騰升一絲不可置信的竊喜。
“我在和你說話，現在大家都在等你進來開飯。”
在這一刻，宋柳兒聽到了他那顆原本冰封冷寂的心臟再次劇烈跳動，一股暖流像溪水涔涔湧入。
跟著進了屋，才發現碗筷共有五副，說明有一副是他的。
“人到齊了正好可以吃飯了，小柳你啊，得要多吃點才行。”曲父如今是將宋柳兒當成未來小女婿看待，說話時都是帶著笑。
“謝謝曲叔。”宋柳兒接過陳渡舀好米飯的白瓷碗，聞著米香，看著晶瑩剔透的一顆顆米粒，口腔中正不斷出唾液。
曲檀見他接過米飯遲遲未落座，還打算端著碗去廚房吃的時候，半開玩笑半調侃：“你不坐下來，要是擋著我夾菜怎麽辦。”
“我站著吃就好。”宋柳兒搖了搖頭，他得了一碗米飯就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，又怎敢得寸進尺。
“站著吃怎麽夾菜。”
“可是在我們家裏，男人是不能上桌吃飯的。”
“那是你們家，不是我家，而且你現在已經改曲姓，不在姓宋。”曲檀讓他坐下，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肉，“別光吃飯，也要吃點菜。”
宋柳兒看著碗裏多出的肉，朦朧白霧氤氳了他的視線，鼻子一酸，淚珠順著臉頰大顆大顆往下滾落。
他說不出什麽煽情的話，只能一味掉著眼淚：“我，我，我………”
曲檀將帕子遞給他：“先吃飯，等吃完飯再說。”
“對對對，先吃飯，要不然這肉放久了就不嫩了。”曲父瞧著他們兩人的相處，覺得距離自己抱孫女的日子不遠了。
“小柳就是太瘦了，得要多吃點才好。”養胖一點，以後才好給他們曲家生一個大胖孫女。
曲檀見他穿在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，像極了醒來後第一次見到的陳渡：“衣服大了點，晚點改一下就好。”
陳渡聽到她的話，心裏滿不是滋味，往常最喜歡的肥肉此刻吃到嘴裏竟覺得格外膩，又不能真的拍筷子摔碗走人。
他就說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，才來了不到一天就惹得曲姐姐對他那麽好，要是再待久一點，指不定連曲姐姐的床都給爬了。
等吃完飯，宋柳兒立刻搶著幹活，生怕他什麽都不做會遭了嫌，或者挨上一頓毒打。
曲父也不阻止，覺得這男人還是得要手腳麻利，幹活勤快些。
幹完活的宋柳兒跟在曲檀後邊，呆頭呆腦地跟著一塊兒進來。
低頭醞釀了許久，終是說出了：“你，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。”
“因為我把你當成弟弟，姐姐對弟弟好，不是天經地義的嗎。”曲檀下意識揉了揉他頭發，“好好在這裏住下，別想那麽多。”
“你晚上就和你陳渡哥哥睡一間，要是有什麽缺的就和他說，知道嗎。”曲檀看著仍是一團孩子氣的少年，真心覺得原主就是個畜生，連那麽小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。
咬得嘴唇泛起牙印，肚子吃得圓潤的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或許是一頓飯的緣故，他對來這裏的恐懼散去幾分。
陳渡則因為她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一個少年，說不定還是他情敵，吃晚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，又在她看過來時，快速低下頭。
這小模樣，無論怎麽看，都是生氣了。
特別在得知這情敵以後和他住一屋，等曲檀離開後就徹底爆發。
“我告訴你，曲姐姐是我的，你不許對她有任何想法，要不然我就把你給趕出去，知道不。”
低下頭，捏著衣角的宋柳兒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生那麽的氣，只知道順從：“我，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行，光說兩句話我不相信你，你必須要發誓才行。”
“啊”宋柳兒茫然地擡起頭，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。
“就發誓說你永遠都不會嫁給曲姐姐，也不能喜歡上她。”他雖然相信曲姐姐心裏是有他的，但架不住外面的小妖精多。
陳渡見他久未動作，聲音泛寒，步步緊逼：“嗯？還是說你不願意。”
“沒，沒有。”宋柳兒被他陡然變得兇狠的表情嚇得一個哆嗦，伸出三根手指頭準備對天起誓的時候。
一道輕微的推門聲伴隨著笑意狎昵：“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事，阿渡居然還要人家發誓。”
“曲姐姐你怎麽來了。”陳渡見到她，立刻上演川劇變臉。
如今笑得一臉溫順乖巧的少年郎，哪兒有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。
“我見你今晚上都沒有怎麽吃，擔心你會餓肚子，便給你下了一碗面端過來。”曲檀將面放在他面前，看了眼僵硬得有些束手無策在原地的宋柳兒。
“阿渡你跟我出來一下。”
因為一碗面，悶氣跟著消了大半的陳渡自然歡喜的捧著碗跟上。
“姐姐叫我過來做什麽啊？是想要讓我留夜的意思嗎？”捧著海口碗的陳渡夾起幾根掛滿碧綠蔥花，鹹香蘿蔔幹的面條，用筷子固定夾好，再轉動筷子將他們卷成團，也露出了埋在下面的荷包蛋。
“想什麽呢，反倒是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。”
“我怎麽能不生氣，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眼有多小，我可告訴你，我不只生氣，我還氣得快要爆炸了。”為了表示他現在還很憤怒，就連面條都不吃了，就端著兩只手揣著。
曲檀親了親他的臉頰兩端，伸出手往外扯：“現在在生氣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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